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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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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嗎?”君寒狀若無意的問道。

下方的黑衣人仍舊像是一根木頭樁子似得站著,身上也沒有生氣,聽到君寒問,這才呆板的回答道:“真,但,有可疑。”

君寒揮了揮手,下一刻,黑衣人就消失在了房間中。君寒對黑衣人的話還是信的,那是真正掌握在他手裏的力量。如果有一天,連黑衣人也背叛他的話,那他君寒無話可說,也輸得心服口服!

而遠在相府的陳辰,手裏拿著花娘偷偷傳遞過來消息。看完後,將紙質折成一個小紙條,然後看它慢慢被火焰吞噬,徹底變成灰燼。

半個月時間過去,陳辰的耐心也快耗光了。本以為君寒會比較沈的住氣的,沒想到他到是先走出這一步了,許是這些日子君痕的動作太大了吧。

朝堂近些日子官員被彈劾了好些人,拉入死牢的也有好幾波,搞的整個皇都都是嚴肅了起來,晚上去尋歡問柳的人徒然少了一半。

今日,陳辰又是出了相府,穿的自然是男裝。玉華樓白天是不營業的,但陳辰到了玉華樓,卻有幾個穿著藍色衣服、滿臉強悍氣息的男人開了門,並將他迎了進去。

玉華樓的大廳沒了客人顯得很空曠,陳辰路過二樓,卻發現那些姑娘都是不在了,也不知花娘將她們轉移到何處去了。

等到三樓花娘的房間出,那裏的門口還站著兩個人,氣息依舊十分強悍。

“等一下。”其中一人,伸出了一條手臂,攔住了陳辰,示意他們要做點什麽。

陳辰眉頭一皺,他是不願意被搜身的。況且,他也不能被搜身,他的身體就是最大的秘密。

“讓她進來吧。”裏面的人開了口。

門口的人毫不猶豫的伸回了手,再次滿臉冷峻的盯著前方看去,並不打算再理睬陳辰了。

陳辰不客氣的對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他對陳辰的進入並沒有反應,仍舊自顧自的玩弄著手裏的一塊玉佩。

花娘站在他的背後,頭微微低下,看著地面,連一點目光也不留給陳辰。

“你是君寒?”陳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看著對面那個男人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陳辰一笑,道:“是的話,我們可以聊聊。不是的話,那很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君寒擡起了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陳辰一番,笑道:“溪延修生了個好女兒,你要幹什麽?”

陳辰搖了搖頭,道:“是你讓花娘約的我,你不該問我要幹什麽,而是你應該告訴我,你要我幹什麽。”

君寒眼中閃過驚訝,沒想到這個溪蓮雲到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你很聰明,但是不受控制的聰明人是活不長的。”君寒的眼中冒出點寒意,威脅道。

君寒的威脅讓陳辰徒然在心中升出一抹危險,到底是天下之主,氣勢殺伐果斷,當真可怕!

“你怎麽知道我是不受控制的,也許,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並不沖突!”陳辰說道。

“你想要什麽?”

“我要自由!我溪蓮雲雖是女兒身,但我自認巾幗不讓須眉!我也當在青史中留下一筆,而不是在相府中成為一顆棋子,成為犧牲品下嫁給君痕!我要過能為自己做主的生活,溪蓮歌和白七夜的死,就是我給的投名狀!”陳辰站起來,說的一臉狂熱和激動。

陳辰知道,這一套女子不甘認命的說法君寒是吃的。當初溪蓮歌對君寒也是用的這一套,那時君寒也因此十分欣賞溪蓮歌。

後來,他招溪蓮歌為妃,有牽制相府和君痕的意思,但也有心中對溪蓮歌動心的意思。不過那時,君寒還是以利用溪蓮歌為主的,這也是導致溪蓮歌知道真相後,跑到戰場上去的原因。

君寒此人很奇怪,他有作為一個帝王必要的決斷。但同時,一旦進入他的內心,他又有一顆赤誠之心。

這才有他親臨戰場,最終帶回了溪蓮歌,還為溪蓮歌散盡了後宮。就連君痕,君寒也縱虎歸山了,沒有殺了君痕,只因為溪蓮歌視君痕為摯友,怕傷了溪蓮歌的心。

果然,君寒的眼中點了些驚喜,笑道:“巾幗不讓須眉?好,說的好!投名狀夠了,你足夠像我證明了你擁有為我效命的手段!”

“既然你接受了我的投效,那麽,我再送給吾皇一份禮物吧。”陳辰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份賬單,裏面涉及君痕買賣各種兵器,以及秘密養兵支出的各種錢財,同時裏面也記錄了一大批官員的名字,都是和君痕有關系的。

君寒匆匆翻了翻,心中大喜。這幫助對他可大了,特別是官員的名字,好多隱藏的深的,竟然連他都不知道,原本竟然是君痕的人!看來,他的這個弟弟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你哪兒來的?”君寒收下了賬簿,問道。

陳辰聳了聳肩,表示不願意回答。君寒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對陳辰的忌憚,但面上,卻大笑道:“好,這份大禮我收下了!今後,你將會成為我朝第二位女官!”

“謝吾皇!”陳辰心情激動的喊道。

事情了解了後,陳辰知道,不用幾天,這皇都恐怕要變天了。再和君寒了了會兒,看出了君寒的逐客之意,陳辰識相的告退了。

陳辰現在只想回到相府去好好睡一覺,他原本為了拿到賬簿,催眠了很多人。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武功的,這次陳辰可是拼了命的,精神力都超支了,腦子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還有剛才和君痕說話,那更是要用精神力去感知每一點君痕的變化,不然被陰死可就不好了。

至於女官,則是陳辰想了很久的。君氏王朝在君寒爺爺輩的時候出現過一任女官,當時引起了巨大的反響。不過後來也就習慣了,畢竟那位女子也是有才華的,更是在歷史上添上了紅顏一筆。

成為了女官以後,然後就等兩國開戰了,順便把君寒忽悠到戰場上去。刀劍無眼,陳辰表示出了什麽意外我怎麽知道?

回到相府昏昏沈沈的迷糊了好幾天,等陳辰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卞紀蘭身邊的三娘正一臉擔憂的守在他的床邊。

陳辰一驚,香茗目光一閃,上前道:“小姐可是醒了,三娘姑姑可是守了您半天了。您放心,我一直陪著三娘姑姑的,沒讓姑姑出事。”

陳辰聽了,明白香茗是在提醒他。陳辰心中一嘆:這香茗了不得啊,竟然看穿了他的偽裝,還懂得不聲張,甚至主動為他隱瞞。

“小姐可是醒了,如今府中卻是出事了。夫人病倒了,小姐您這幾天又這樣,可是急死我了。”說著,三娘的聲音哽咽了下去。

“出什麽事了?”陳辰問的很平靜,他大致知道出了什麽事,不外乎君寒動手了。

三娘的眼眶紅紅的,聲音中透著疲憊,道:“唉,昨天,相爺不知道怎麽惹了聖上。聖上一怒,將相爺囚禁在家裏了,一個人也不準外出。

現在府中人心惶惶,夫人昨天被進來貼封條的官兵嚇到了。昨兒夜裏擔憂睡不著,起來喝茶又著了涼。這不,今天一大早就發了燒。外面的官兵也不讓去請大夫,夫人正幹熬著呢。嗚嗚...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您想個辦法吧,求求您......”

三娘和卞紀蘭是主仆情深,原本她擔憂卞紀蘭要是熬不過去了,她怎麽著也要留下自己夫人唯一的一條血脈的。可現在,陳辰醒了,見他冷靜異常,卻讓三娘生出了點妄想,期望陳辰能想出些什麽辦法。

“我父親呢?”陳辰問道。

三娘欲言又止,最後說道:“相爺把自己關在房裏到現在,我們不敢去打擾,所以......”

陳辰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看了下三娘,道:“我先換洗一下衣服,過後再去找娘親。放心,事情總會解決的。”

三娘聽了,見陳辰剛醒,看上去還病蔫蔫的呢,她到是糊塗了。三娘苦笑了一聲,面容泛著苦澀,強迫笑道:“是我心急了,小姐您還是再休息休息,可別把自己的身體拖垮了。”說完,三娘就退了下去。

陳辰在房中吃了點東西,當下就朝卞紀蘭處走去。一路上,相府的裏裏外外都被貼了封條。陳辰明白,君寒現在沒給相府一個具體的處置結果,不外乎君痕手裏還有些力量,等他們鬥出一個結果,相府該何去何從也就有個結果了。

到了卞紀蘭處,發現卞紀蘭已經燒糊塗了。病來如山倒,不看醫生的話,她大約是挺不過去了。陳辰出了房門,徑直朝門外走去。外面的士兵還是攔住了陳辰,但表示願意去給陳辰請大夫,想必是受了君寒吩咐的。

得了結果,陳辰又回去睡覺了。他現在精神雖然補充了回來,但還是多養養的為好。又是三天,卞紀蘭的病好了很多。大病一場,人雖瘦了,但到底還是挺了過來。

溪延修也從自己的書房走了出來,知道了這些天發生的事後,只是看了陳辰一會兒,嘆氣道:“溪府就交給你了。”他說的不是相府,而是溪府。看來,溪延修經此一事,終究是心灰意冷了。

當天下午,溪延修在府中寫了千字的悔過書,然後將相府所有的人召集起來,在相府的大廳一直跪著。

日落時分,大批的軍隊進軍相府。宣旨的官員拿著聖旨,進入相府,見到溪延修的所作所為,微微嘆了口氣,隨後就宣了聖旨。

犯上作亂,結黨營私等數十條罪名,將相府的一幹人嚇的混過去了好幾個。最後,聖旨說道,溪府三代為相,勞苦功高,更有溪府千金溪蓮雲棄暗投明,特賜給予特赦。

溪延修革除職位,允許其帶起夫人告老還鄉,其餘人全部遣散!溪蓮雲滯留皇都,聖上念其聰慧,特授予女官職位!

聖旨念完,溪延修和卞紀蘭當即抱頭痛哭,算是心中的石頭真正落了地。隔天,皇都中大批官員落獄,君痕欺君罔上,試圖篡位。在鐵證之下,畏罪自殺於牢中!

陳辰知道君痕死在牢中的時候,微微感嘆了句,君寒可真狠。為了以絕後患,終是毒殺了君痕。

君痕死於牢中的消息傳出後,溪延修的背影更加落寞了。當天中午,看著陳辰欲言又止,但最後只說了句保重,就孤身帶著卞紀蘭回老家祖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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